【团·推荐】回忆峥嵘岁月，聆听老兵故事（第三期）——记大关抗日英雄郑鑫云

他是抗战中幸存的老兵，是战火硝烟的民族脊梁，是人民英雄、民族的功臣、国家的骄傲，团团将分为四期，带你走进大关抗战英雄郑鑫云老同志的回忆录。

聆听老兵故事，记录尘封历史，传递时代正能量。

第三期：回忆58年甜酒坪食堂

墨写的谎言,掩盖不住血的事实,这不是文艺创作,而是亲身经历的实录,它纪录的是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，普通的知识分子在三年困难时期中怎样走过来的脚迹____

   共产主义是天堂,人民公社架桥梁,一天等于二十年,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---这样的宏伟口号,谁不陶醉,再加上”理解的要执行,不理解的也要执行”风起云涌,依令而行,一场史无前列的公社化运动,食堂制便开始了,首先要选一定地点,集中多人,经研究决定在我家,有三间屋子.我家有七口人,去住王永富家,因为此户已经全部分去搭铁路工棚,急如星火,我家用的家居什物,全部充公,粮食四百多斤,一律不准带走,一罐猪油,母亲勉力提着,由于昏聩,一跤跌倒,一气之下索性丢掉.从此六岁的吉和,每天提一篾篼,一个沙锅,往返于食堂之间,维持祖孙四人的生活.我和大女吉昭分上出水堰和工棚.义珍有地主帽子,白天出工,不准担搁,只能晚上搬取床铺之类,其艰难险阻,可想而知.

由于食堂人多,油浑又无,蔬菜欠缺,劳动繁重,饭量越吃越大,每天在地里劳动,老早就盼望喊吃饭,但吃饭要饭票,男全劳1.2斤.女全劳1斤.吃超了就无法弥补,因此每一个人都愁肠满腹,真是流泪眼观流泪眼,断肠人哭断肠人.因而演绎了许多可歌可泣,可悲可叹的辛酸故事,如一次晚饭,王明才用半斤饭票未打到饭,说是过期假的,当时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,真与假做为在旁边的我无力帮助,只有为之惆怅而已,又一次潘树德去打了一斤票的饭吃了,颇觉不够,走到饭甑前用碗就撮,他这贸然之举,站在旁边的我和其他社员为之瞠目,也暗自钦佩他是个敢闯的汉子.随着事务去报告连长,也报告了党委书记，经了解他是全劳力,更是挑瀵标兵,马上就给他加上十斤票,社员们赞赏不已,在一次从公社挑瀵到腰台地,要经过石厂坡路,已是最后一次,会计郭和贵舀起瀵从回家路上走,他却从石厂方向走,多挑一次腰台地不说还又带一挑回甜酒坪,过后他对我说:我就是要同他这个吃饱饭,占便宜的拼.在一般男劳力中,李春友身体瘦小,挑小桶,只有七八十斤我还可挑八九十斤,本来我可以勉力挑一百斤,为啥要藏量不出全力呢,你干够了,自动休息一天都要研究为啥不出工,我少挑点,经常出工又省事,又有好处..就是挑公社瀵塘的起头满满,一堂清花绿亮,一处处似乎有大粪飘头,又是送挑,于是会计郭和贵就叫李春友和我拿起舀子去把清的舀来丢掉,我俩还做了充分准备,各人打了一斤票的饭,又买了一斤折耳根去附近李二审家,她与我家有些亲戚,我说离开去舀瀵的经过,,她满口答应,请她老人家代为蒸煮,知道食堂艰辛,吃饭时还给了咸菜白菜,可算吃一顿饱饭.我俩舀了半天,因瀵塘大塞(降)下去约尺远.下午郭和贵带着他那些壮马,挑腰台地的瀵,(壮马的称呼的由来是书记对他们的奖誉).可郭和贵一望见瀵塘塞下去不多,就暴着眼睛,,你两个来这里偷懒,我们还未回答,番树德豪不含糊的说,这大一个瀵塘,塞下去弄远,难道是自己淌去的,下面还有瀵水哩,我两如释重负,郭和贵也没有话说,舀起瀵向腰台地去了.

又如李大相,个子老高,十足的老农民,六十多岁,他用的铲锄缺一角,舍不得钱修补.我同他一起蒿草.只见他锄头伸出老远,带劲十足.飕飕直响,如蒿稻秧,抱去多远,手里总捩一把草踩在脚下,把泥巴盖上,不留痕迹.或犁或耙可充一把手.食堂一天改善伙食,吃酒米饭加猪油,我家四爷子打了四斤还剩,他打了四斤吃了还不够,他对我说还想吃,我说饭票是自己的可以去打,殊不知一去就被伙食团长指,责说:你刚才打了四斤.还去报告连长.当场就被宣传,说他猛吃如何如何不应该.年老之人如此受辱,自觉医生劳动奔波,吃自己的血汗,还受别人限制指责,不禁老泪纵横.在我的面前,我也受到莫名激动.既然改善大家伙食,吃自己的饭票为啥要受到限制呢,那大铁锅里还剩许多.我暗自想:他们一定是留来自己享用,而这些不过是区区小事,背后贪污大的,吃群众血汗的,何止这些.其实我的饭量也不算大,有一天同周远光一桌,他见我还未放碗,就主动将自己碗里赶了一些给我,在那种饥饿年代,这是舍己救人的表现,那里有嫌弃之感,我也把它吃了.

又一次他的女人张翠林一起蒿二道秧,谷子已含苞,我发现她先剔了一株来吃了,接着又剔了一株给我,我说喂不好,没有要她的,这种充饥的表现,是常见不鲜的.吃地里的果木就更突出,一次锄河沟头的草,李子树特别多,劳力一进地就涌向李子树,大吃特吃,或装荷包,或用围腰,大大出手,岂能放过,恰巧连长李玉明在他门口望见,第二天吃饭带开会批评说:你们太不像话,一进地一窝蜂就轰李子树,或装或兜,只有陈义珍一人始终未去摘一个,是值得表扬学习的.吃集体东西我又何尝没有,一次扯沟头花生,可以生吃,没有限制,有时蹲下扯,蹲下吃,你吃我吃他也吃,谁也不管谁,收工回家,我的肚皮都吃泄了.以后再也不敢猛吃了.

一次我从沙坝回家看望母亲,带了两个大红饼,是专供出水堰的,不要粮票,但心子里几乎有三分之一都是红籽(救兵粮),加红糖和包谷面,祖孙见了还稀奇如珍宝,母亲说:食堂一天不如一天,吉和孙打饭回来给我说,奶奶安逸,下午要吃玻璃汤,.唉呀!孙儿,食堂没有菜可煮,只有吃白开水了.母亲又说:你去沟上长时间没有回来,这个食堂我们去要点告水都不给,明明灶上有,可炊事员陈风群黑风丧脸的说给你们打过了的不给.我只有解释说,人家执行制度,慢慢的过一天算一天.又说张二嫂杜元之,我也是去要汤喝,正在回 堂,她见我脸色灰暗,急忙捏了四个回堂巴,用我的围腰包好,叫我回家蒸来吃,不要人看见, ,与陈风群比真是天壤之别,天地间的端平,采取一平二调,缺粮的向有粮的伸手.甜酒坪也是被调出之一,于是队领导采取措施,一晚上就把粮食藏了起来. 一方面在伙食上采取措施,煮饭多加水,名之曰要进饭本来就像油漆味,这一来社员苦不堪言,故有顺口溜群众进眼食堂,两眼泪汪, 要进饭一勺白菜汤,心之爱亦,    

随着粮食的紧张,领导想方设法找替代品,不知谁的注意,用包谷壳加盐水沁泡,待腐蚀.提取浆汁,制作粘粉席在甜酒食堂,请全县各+公社派代表参加,品尝后回去推广,其结果仅说效果不大,反而引起病症,这时出水杠付领导叶邦偷回家见母亲饭待死,愤而区长领导也不干了.我的母亲代急仅说吉平吉万二子病,快来看,回来一见奄一息,不禁心内酸楚,再加母亲老命难保,不去麻包谷,就不给饭吃,竟然对母亲说死了算了,母亲泪涌出,既然来了还是背去看，一见老曾医,还是家父老相识,然后唉声叹气,说这种抱病全是克扣粮食人为之,一方八角你煎后两个孩子吃,果然服后苏醒想吃东西,母亲朝喊老天,郑吉和六岁每天往返与食堂之间,他不经大人的许可,擅自把油桐炒来吃,哇哇直吐,他妈和奶奶伤心一直在哭,我虽然不在跟前,听后也流眼泪,至于郑吉沾在读三年级, 每天放学回家不免要打饭吃,炊事员就要吩咐他去戳碳灰,事完才能吃饭,这也是给他们历练,史之认识到人类生存的艰辛.随着病态饥荒时代的终结, 说很多地方饿死了好多人,尤为安徽之最,吃死人49起,突出的是还诱杀儿童和故意杀死七岁儿童自己自足,饿死之人高达89609. 云南晋宁搞  ,分下户生产,一年之间吃的够了 鸡鸭鱼肉养起来了生活改善了,形成文件下达到各个到每个食堂学习,我记得还是我给他们读的文件,有些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当时张友华就说分下户后有的吃饭都成困难,特别像郑吉万,做活又不行,我当时就肯定的答应,只要给人以因油,不抹杀个人独特的个性,他始终会发挥自己的才智的.事实证明他结婚生子艰苦卓决,抚养子女郑莲工作,虽然寿命49岁,病魔夺去了他的生命,但也证明了不是饿死的.

    我们的伙食团概摸能外,必须随大好渐流,走下放道路,这是颠仅不离的真理.但也有小部分领导舍不得这个安乐窝,口口声声还要常年食堂,直到上面派工作组下来催,尽快下放 人民安坐,然而会计郭和贵还舍不得.一天我同工作组去念成川走往致义路口,遇到郭和贵从食堂回家,念成川脸一抹下来吼着说就是还要龙着吃,他只好红着脸回家了,以后的日子凡是食堂占用私人东西一律归还,尤为我家最多.除石磨铁锅木通菠板凳,最多的要掌八尺木板,六十多快已用来做仓楼用,以后虽归还,已残缺物损,一场浩劫就此告终.时过境迁,物事人非,这些具有特定历史意义的事件,如不加以诠释记忆,时间一长,就会生疏隔膜的了,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14.07.20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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